十七八歲的中職學生,正處于蓬勃茁壯的上升期,容錯,試錯,糾錯,在嘗試與挑戰(zhàn)中不斷提升自己面對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敢于拼搏,勇于奉獻,不懼驚濤駭浪,選擇逆風飛翔。因此,要給他們輸送積極向上的正能量。教學《庖丁解!,得采取措施做一些特殊處理。
首先,節(jié)選《莊子·養(yǎng)生主》選得過多,并且不很恰當,我們宜在節(jié)選基礎上再節(jié)選,掐頭去尾,從“始臣之解牛之時”起,至“是以十九年刀刃若新發(fā)于硎”止。既避開了無中生有的邏輯虛假,又不至于出現(xiàn)自我否定的前后矛盾,更不用陷入莊子討論養(yǎng)生的哲學陷阱。因為莊子的哲學觀是后半生的保身盡年主張,對中職學生而言,沒有必要了解和學習。中職學生還沒有獨立生存能力,既是學生,學習的目的,就是謀生而非養(yǎng)生,是解決矛盾而不是逃避矛盾,是“舍得一身剮”而不是“真的傷不起”。
其次,教學的重點應該落實到能工巧匠的造就上,研究“神庖”是怎樣煉成的。良庖歲更刀,族庖月更刀,那么十九年不換刀的庖,該是什么庖?不是道庖就是神庖,或者是天庖,神一樣的庖,順乎天道的庖。他是從族庖而良庖,從良庖而神庖,循序漸進,才能神乎其技。按照職稱評定理論,從初級到中級,從中級到高級,高級而后特級,庖而特級,我們可以稱之為“特庖”。
第三,教學過程里強調(diào)比較,一個坐標圖解決問題。橫坐標縱向比較“始臣之解牛時”“三年之后”“方今之時”三個階段庖丁的成長進步。縱坐標橫向比較族庖、良庖和特庖的用刀情況,標注三類庖廚的水平差異,一目了然。
第四,引導學生研究“三年”和“十九年”的關系,推斷庖丁究竟用了幾把刀。他并不是天生神庖,從“所見無非牛者”到“未嘗見全牛”再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視”,有一個動態(tài)發(fā)展過程,他是一步一步磨練出來的。庖丁“所見無非牛者”用了三年,“未嘗見全牛”用了多少年,我們無從知道,但“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fā)于硎”必然是達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視”之后的事情。因此,庖丁解牛的歷史,至少是“三年”加“十九年”,也就是技藝達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解牛“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經(jīng)首》之會”,這樣的境界是二十二年以上艱辛磨礪的結果。假定三年之內(nèi)他是“族庖月更刀”,用刀36把。再假定三年之后又兩年,他是“良庖歲更刀”,用刀2把,進化為特庖之后,十九年用刀1把,則庖丁宰牛至少用過39把刀。
第五,我們不妨把族庖視為本科生,把良庖視為碩士生,把特庖視為博士生,探討他們的研究對象和學術造詣。本科生研究還在對象的表層,看到整體囫圇,碩士生生進入了內(nèi)部肌肉,看到局部框架,而博士生進入肌肉間的空隙,看到關系和規(guī)律;蛘哒f,本科生解決問題只講結果不講方法,用刀砍斷骨頭,碩士生有了進步,不砍骨頭而割筋肉,博士生則順著肌理游走空隙,“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第六,解牛等不等于殺牛?恐怕未必。殺是把它弄死就達到目的。解是按需分割才算完成任務;钆,先得殺,而后可解。倘若活牛就開始解,那該有多么殘忍多么血腥!而無論是什么庖,解牛而不剝皮,直接對肌肉和骨頭下手,并且那頭牛仿佛還站著,庖丁解牛時還需“肩之所倚”,莫非那些牛都是被牛郎剝掉了牛皮的可以把織女留在人間生小孩兒的神牛?
第七,研究一個頗值得玩味的問題。文惠君(梁惠王)讓庖丁解牛,并不是為了吃牛肉,而是像西班牙斗牛一樣,把解牛當做觀賞性的節(jié)目?或者說文惠君吃牛肉是生吃,用牙啃而不用刀切?倘若要切,庖丁能不像良廚一樣“割”?如果需要割,庖丁卻避而不談,那么庖丁在撒謊。如果真不割,則他不是庖,不是廚師,只是殺牛匠,負責烹調(diào)的另有其人?墒沁@樣一來,他就不該是“庖丁”,而應該是圖釘(屠丁)了。
最后,說說《庖丁解!返慕逃齼r值。熟能生巧,持之以恒,進乎技,好于道,依乎天理,因其固然,克服枯燥寂寞,日日精益求精,把職業(yè)當著事業(yè),把工作當成修煉,從勞動中得到幸福和快樂,然后能成能工巧匠,然后能成巔峰巨匠!
至于既已做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又“吾見其難為”“視為止,行為遲”的自相矛盾,和“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的洋洋自得的邀功自炫,我們最好置之不理,避而不談。
四川宣漢職專,“三八”婦女節(jié)慶;顒,宣漢職專